数 学 家——华 罗 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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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 align=left><FONT face=宋体><B>华 罗 庚</B> <p></p></FONT></P>
<P align=left><FONT face=宋体>数 学 家, 中 国 科 学 院 院 士。 1910 年 11 月 12 日 生 于 江 苏 金 坛, 1985 年 6 月 12 日 卒 于 日 本 东 京。1924 年 金 坛 中 学 初 中 毕 业, 后 刻 苦 自 学。 1930 年 后 在 清 华 大 学 任 教。 1936 年 赴 英 国 剑 桥 大 学 访 问、 学 习。 1938 年 回 国 后 任 西 南 联 合 大 学 教 授。 1946 年 赴 美 国, 任 普 林 斯 顿 数 学 研 究 所 研 究 员、 普 林 斯 顿 大 学 和 伊 利 诺 斯 大 学 教 授,1950 年 回 国。 历 任 清 华 大 学 教 授, 中 国 科 学 院 数 学 研 究 所、应 用 数 学<p></p></FONT></P></TD></TR></TABLE></DIV>
<P align=center><FONT face=宋体> <p></p></FONT>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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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 align=left><FONT face=宋体>研 究 所 所 长、 名 誉 所 长, 中 国 数 学 学 会 理 事 长、 名 誉 理 事 长, 全 国 数 学 竞 赛 委 员 会 主 任, 美 国 国 家 科 学 院 国 外 院 士, 第 三 世 界 科 学 院 院 士, 联 邦 德 国 巴 伐 利 亚 科 学 院 院 士, 中 国 科 学 院 物 理 学 数 学 化 学 部 副 主 任、 副 院 长、 主 席 团 成 员, 中 国 科 学 技 术 大 学 数 学 系 主 任、 副 校 长, 中 国 科 协 副 主 席, 国 务 院 学 位 委 员 会 委 员 等 职。 曾 任 一 至 六 届 全 国 人 大 常 务 委 员, 六 届 全 国 政 协 副 主 席。 曾 被 授 予 法 国 南 锡 大 学、 香 港 中 文 大 学 和 美 国 伊 利 诺 斯 大 学 荣 誉 博 士 学 位。 主 要 从 事 解 析 数 论、 矩 阵 几 何 学、 典 型 群、 自 守 函 数 论、 多 复 变 函 数 论、 偏 微 分 方 程、 高 维 数 值 积 分 等 领 域 的 研 究 与 教 授 工 作 并 取 得 突 出 成 就。 </FONT><FONT face=宋体>40 年 代, 解 决 了 高 斯 完 整 三 角 和 的 估 计 这 一 历 史 难 题, 得 到 了 最 佳 误 差 阶 估 计 (此 结 果 在 数 论 中 有 着 广 泛 的 应 用); 对 G.H.哈 代 与 J.E.李 特 尔 伍 德 关 于 华 林 问 题 及 E.赖 特 关 于 塔 里 问 题 的 结 果 作 了 重 大 的 改 进, 至 今 仍 是 最 佳 纪 录。
在 代 数 方 面, 证 明 了 历 史 长 久 遗 留 的 一 维 射 影 几 何 的 基 本 定 理; 给 出 了 体 的 正 规 子 体 一 定 包 含 在 它 的 中 心 之 中 这 个 结 果 的 一 个 简 单 而 直 接 的 证 明, 被 称 为 嘉 当-布 饶 尔-华 定 理。其 专 著 《堆 垒 素 数 论》 系 统 地 总 结、 发 展 与 改 进 了 哈 代 与 李 特 尔 伍 德 圆 法、 维 诺 格 拉 多 夫 三 角 和 估 计 方 法 及 他 本 人 的 方 法, 发 表 40 余 年 来 其 主 要 结 果 仍 居 世 界 领 先 地 位, 先 后 被 译 为 俄、 匈、 日、 德、 英 文 出 版, 成 为 20 世 纪 经 典 数 论 著 作 之 一。 其 专 著 《多 个 复 变 典 型 域 上 的 调 和 分 析》 以 精 密 的 分 析 和 矩 阵 技 巧, 结 合 群 表 示 论, 具 体 给 出 了 典 型 域 的 完 整 正 交 系, 从 而 给 出 了 柯 西 与 泊 松 核 的 表 达 式。 这 项 工 作 在 调 和 分 析、 复 分 析、 微 分 方 程 等 研 究 中 有 着 广 泛 深 入 的 影 响, 曾 获 中 国 自 然 科 学 奖 一 等 奖。 倡 导 应 用 数 学 与 计 算 机 的 研 制, 曾 出 版 《统 筹 方 法 平 话》、 《优 选 学》 等 多 部 著 作 并 在 中 国 推 广 应 用。 与 王 元 教 授 合 作 在 近 代 数 论 方 法 应 用 研 究 方 面 获 重 要 成 果, 被 称 为 “华-王 方 法”。 在 发 展 数 学 教 育 和 科 学 普 及 方 面 做 出 了 重 要 贡 献。 发 表 研 究 论 文 200 多 篇, 并 有 专 著 和 科 普 性 著 作 数 十 种。<p></p></FONT></P></TD></TR></TABLE></DIV>
<P ><FONT size=3><FONT face=宋体> <p></p></FONT></FONT></P> <b><SUB>一百四十一年前(一八三九),清代大诗人龚自珍路过元和(今江苏吴县),一首诗,怀念当地一位以博学著称的学者顾千里,中有句云:“湖山旷劫三吴地,何日重生此霸才?”顾千里最长于“目录学”,但史称他“读书过目万卷”,“经史训诂,天文算学”莫不贯通的。当然,这“霸才”二字,只是指在学术方面的才能而言。</SUB></b><b><SUB>
龚自珍此问,当日谁都不敢作答,但现在有了答案了。喜见天公重抖擞,不拘一格降人材!人材降在金坛,金坛位于江苏南部,也算得是包括在广义的“三吴地”之内的。这个人材就是华罗庚。
在美国出版的《华罗庚传》(作者Stephen就称华罗庚为“多方面名列世界前茅的数学家”,他的《堆垒素数论》,他的《数论导引》,他的《典型域上的调和分析》,以及他和万哲先合著的《典型群》等等数学著作,无一不引起国际数学家的震动。他在学问上的成就,比之顾千里已是不知要超过多少倍!岂只“名满三吴”,而是名副其实的“誉满天下”了。
平凡方显不平凡但我不知华罗庚看了本文题目,会不会皱起眉头?
尽管他名满天下,他是自居于平凡的人的。而“传奇”是不是多少有点把他当作“奇人”看待?
我在英国的伯明翰(Birmingham)和他初次会面,他就曾经说过一句话:“我们不是怪物!”这句话他是有感而发的,有感于一些写科学家的文章,往往把科学家写成“不近人情”的“怪物”,好象科学家的某些“怪癖”是与生俱来,没有这些“怪癖”,就不成其为科学家似的。其实科学家也是人,是有血有肉的人,并非头上涂上光圈的“不可理解”的“神人”或“怪物”!而平常人也并非就全无“怪癖”。
但我还是要说,他是既“平凡”又不平凡的!
他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,父亲是个小小杂货店的店主。你知道他的名字的由来吗?他父亲四十那年生下他,生下来就用两个箩筐一扣,据说可以“生根”,容易养活。“箩”字去了“竹”是“罗”,“庚”“根”同音。贫穷人家的父母,最担心的儿女长不大,华罗庚的名字,就正含着父亲对他的祝愿啊!
他的学历,不过是初中毕业,另外加上在职业学校读过一年半。(未毕业即因交不起学费,而被逼退学。)而且他在二十岁那年,还因一场伤寒病而变成瘸子!
一个初中毕业生,又是一个瘸子,如果他稍为少一点毅力,那就必将是庸庸碌碌过这一生了。
但他凭着这点“可怜”的学历,通过自学,却变成了大数学家,这还能说是“平凡”么?
数学曾经不合格也是龚自珍的诗:“廉锷非关上帝才,百年淬厉电光开!”诗中说的廉锷是刀剑的锋棱,引伸为宝刀宝剑。宝剑如此,人材亦然。华罗庚无疑是数学的天才,但他的“天才”也是经过磨练,“锋芒”始显的。
你大概想不到,这大数学家也曾在数学这一科考试不合格吧?这是他读初中一年级时候的事情。我曾问他是不是因为他曾触犯那位老师,老师故意不给他合格,他说:“不是,我小时候是很贪玩的,常常逃学去看社戏。试卷又写得潦草,怪不得老师的。”
经过这次教训,从初中二年级开始,他就知道用功了。一用功锋芒立显,数学老师每逢考试的时候,就把他拉过一边,悄声对他说道:“今天的题目太容易,你上街玩去吧。”
看出胡适的逻辑错误另一件他在初中念书时大显“锋芒”的事,是他看出胡适的逻辑错误。
初二那年,他的一位国文老师,是胡适的崇拜者,要学生读胡适的作品,并写读后心得,分配给他读的,是胡适的《尝试集》。
华罗庚只看了胡适在《尝试集》前面的“序诗”,就掩卷不看了。那序诗是:“尝试成功自古无,放翁此言未必是,我今为之转一语,自古成功在尝试。
他的“读后心得”说:这首诗中的两个“尝试”,概念是根本不同的,第一个“尝试”是“只试一次”的“尝试”,第二个“尝试”则是经过无数次的“尝试”了。胡适对“尝试”的观念尚且混淆,他的《尝试集》还值得我读吗?
当时他只是一个十三岁多一点的孩子,就看得出胡适的逻辑错误,这也可以见得他是有缜密的“科学头脑”了。“周公诛管蔡”的风波也还是那位国文老师,有一次出了一个作文题目——“周公诛管蔡论”。
依正史说法,管叔、蔡叔都是周武王的弟弟,武王去世,成王年幼,周公旦摄政,他们不服,连同一个叫武庚的一起叛乱,结果被周公平定。管、蔡服诛。做这个题目,一般的写法当然是应该说周公诛管蔡,诛得对的。
但华罗庚却做“反面文章”,他说周公倘若不诛管蔡,说不定他自己也会造反的。正因为管蔡看出他的意图,所以他才把管蔡杀了灭口。但他既然用维护周室的名目来诛叛逆,他做了这件事,自己就不便造反了。
那位国文老师这次是更恼火了,大骂华罗庚“污蔑圣人”,几乎要号召生徒“鸣鼓而攻”之。
华罗庚辩解说:倘若你只许有一种写法,为什么你出的题目不叫做“周公诛管蔡颂”?既然题目有“论”字,那就应该准许别人“议论”,是议论就可以有不同的意见!这段辩驳,“逻辑性”是很强的。那位老师也只好不了了之了。
王维克这个人金坛虽小,也有“卧虎藏龙”。华罗庚读初中二年级时的级主任王维克就是这样一个人物。
知道王维克这个人的或许不多,但对华罗庚来说,这个人却是对他的一生影响甚大的人。据华罗庚说,王维克是有点象顾千里这样的人物。顾千里“读书过目卷,经史训诂,天文算学,莫不贯通。”而王维克则更进一步,他是堪称“学贯中西”的。他曾译过但丁的《神曲》,印度的史诗。对元曲也很有研究。数学方面,他虽然未足成家,但也不止于“涉猎”了。
王维克在金坛中学只教了华罗庚一年,第二年就到法国留学。回来后曾当过“中国公学”的教授,他在中国公学教书的时候,校长是鼎鼎大名的胡适之,教务长是杨振声。王维克和这两个人都合不来,恰巧那时上海的小报又有一篇文章叫“黄皮客游沪记”,“黄皮客”和“王维克”谐音,影射王维克游沪是“乡下佬进城”。王维克一怒之下,拂袖而去。后来他做了金坛中学的校长,对华罗庚的影响就更大了。
王维克是第一个发现华罗庚有数学天才的人,在他的教导下,化罗庚不但数学这一科成绩超卓,其他学科也都有了进步,尤其是中文,华罗庚能文能诗,他的中文基础,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的。
另一位难忘的老师初中毕业后,家中无力供他升学。1927年春天,华罗庚到了上海,考进黄炎培创办的中华职业学校。
在中华职业学校,他碰上另一位难忘的老师——邹韬奋。
邹韬奋(1895——1944)是名记者,名政论家和出版家,三十年代,他创办的生活书店和他主编的《大众生活》周刊,影响曾及于全国。但当时的邹韬奋还不是那么有名的,华罗庚到上海的前一年(1926),邹韬奋是上海《生活》周刊的编辑,后来又兼任中华职业学校的英文教员。教员华罗庚谈起这位老师,连称“厉害!厉害!”原来上邹韬奋的英文课,学生第一次答不出问题,就罚在原位站。第二次答不出,罚上台上站。第三次答不出,罚上放在台上的那张桌子上面站。不用说那是成为全班同学注目的焦点了。
我问华罗庚,他有没有被罚过站,他说罚在原位站可能有过,罚上台上和桌子上站则好象没有。他的英文是在全班考第二名的。
曾获珠算比赛第一名在上海就读期间,还有一件可记的事是,他曾获得上海市珠算比赛第一名。
参加这个比赛的绝大多数是上海各个银行的职员和各个钱庄的伙计,“打算盘”可说是熟极如流的。而他,虽然从小帮父亲料理店务,打这算盘,但毕竟不是专业,比得过那些高手吗?
他谈起那次比赛,笑说:“我是斗智不斗力。”原来他发现一个简单的珠算算法,这就压倒了那班只凭“手熟”的“高手”了。
读职业学校的费用虽然较少,一个学期(半年)的膳费和杂费也得五十块洋钱。华罗庚因是清贫学生,申请免交学费已得学校当局批准,但膳费是必须自己出的,他的父亲已经罗掘俱穷,这五十元是再也筹不出来了,于是华罗庚虽然只差一个学期就可毕业,还是被迫退学,回乡帮父亲料理那间小小的杂货店。
父亲不许看“天书”弃宝剑于尘埃,投明珠于暗室,一个数学天才难道就要在杂货店终其一生么?
宝剑何时再露锋芒,明珠何日光化重现?
暗室露出一线光亮了。王维克已经重回金坛,师徒会面,化罗庚从王维克的手中借到一些数学书籍,开始他的自学了。
但阻力马上来自他的父亲,他的父亲看不懂数学书上那些古怪符号,大发儿子脾气:“你看这些天书做什么?书又不能当饭吃,还不赶块招呼顾客?”多年后西方一本数学杂志刊了一幅漫画,画中的华罗庚,抱着几本破书,被拿着烧火棍的父亲追得满屋子的团团转。父亲威胁儿子,要他把数学书扔到火炉里。
杂货店生意不好,他父亲帮人收购蚕丝,白天收购,晚上算账。有一晚算错了一千多元,算不清明天就不能开工。金坛有“拜狐仙”的迷信风俗,有人就点上香烛,求狐仙帮忙。可是求了狐仙,还是算不清账目。华罗庚在屋子里闻得香气,出来说道,不要求狐仙了,让我来帮你们算账吧。父亲不相信儿子有这本领,但抱着姑且让他一试的心情,把两大本账薄交给他。结果华罗庚牛刀小试,没花多少时间就把账目算清了。父亲一看,学数学果然有点用,这才放松了对他的阻吓。
不合格教员华罗庚的“运气”似乎越来越好转了,十八岁那年,一向常识他的那位老师王维克做了金坛中学校校长,请他去当庶务兼会计,月薪十八大元。比起在杂货店做没工钱的“小伙计”,华罗庚简直好象是平步青云了。第二年,学校开了个补习班,王维克又叫他去当补习班的教员。
一山凸起丘陵妒,他不过是初中毕业,竟然在中学当起教员,虽然只是教补习班,亦已有人看不顺眼了。王维克和当地士绅的关系又搞不好,于是一班士绅联名向县教育局控告王维克“十大罪状”。“任用私人不合格教员华罗庚”也成为王维克的十大罪状之一。那位教育局长似乎还颇明事理,他批下来说:“学生焉得为私人,受控各节,大致类此,不准。”
不过王维克虽然官司打赢,但他不堪排挤,又来一次拂袖而去。华罗庚的补习教员也干不成了,不过学校仍然用他做会计。“运气”才好了不过一年,第二年又变坏了。十九岁那年,华罗庚母亲因病逝世,他自己也染上极其可怕的伤寒病。这场大病,几乎毁了他的一生。
大病不死这场大病,从旧历腊月廿四日开始,足足病了半年。请来的老中医对他父亲说:“不用下药了,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吃点什么吧。”但即使是在病重的时候,他也还是神智清醒的。家人在楼下替他占卦算命,他都知道。“奇迹”出现,他并没如医生断定那样夭亡,到了第二年端午节那天,他终于能够起床了。这“奇迹”或许正是由于他那顽强的求生意志,才能战胜死神吧。
但可惜“奇迹”的出现也未能使他恢复如初,而是造成了一个“终身缺憾”。
他左腿胯关节骨膜粘连,变成僵硬的直角。从此,他是必须扶着拐杖走路了。金坛中学会计的职位当然也丢了。
对一个残废的人来说,谋生都有问题,还能够“梦想”攀登学术的高峰么?
为伊消得人憔悴他变成跛子,但并没有倒下去。他在数学书籍中发现了广阔的天地。
多年后有个记者问他,为何选中数学自修,他说:“我别无他选择。学别的东西要到处跑,或者要设备条件,我选中数学,因为它只需要一支笔、一张纸——道具简单。”
于是他就凭着一支笔,一张纸,和从王维克那里借来的几本书,后来又添上了上海出版的《科学》杂志,每天在杂货店关门后,在昏暗的油灯下,不管家人的埋怨,苦读,钻研。他能够得到的数学书籍虽然不多,但根基却是极为扎实。现在他还保留有过去在自学中一本厚厚的习题簿,墨迹都已褪色变黄了。
他好学,又能深思。读过的书在他脑中由繁化简,真正做到了触类旁通。这种自学的锻炼,造成了他一种独特的本领,研究问题,一抓就抓到了问题的核心。
经过了五年的自修(从十六岁那年开始算起),他开始写些数学论文投稿,他的投稿也并非一帆风顺的,往往收到退稿的信件,编者指出:这一个题目是法国某一个数学家解决了的,那一个题目又是德国某一个数学家解决了的,等等。这非但没有使他气馁,反而令他充满自信。因为他并没有看过那些数学家的文章,但同样可以解决那些难题。
终于他有一篇论文——《苏家驹之代数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的理由》——在上海的《科学》杂志刊登出来了。《科学》杂志是当时中国在自然科学方面最权威的杂志,经常在《科学》上写文章的有李四光、竺可桢、翁文灏等等名家。而苏家驹也是一位相当有名的大学教授。
这篇文章惊动了清华大学的数学系主任熊庆来。
他是哪国留学生熊庆来坐在他的数学系主任办公室,打开《科学》杂志,随手翻阅这篇文章,越看越被吸引,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。看完这篇文章,他抬起头来,问周围同事:“这个华罗庚是哪国留学生?”没人能够回答。再问:“他是在哪个大学教书的?”同事们仍是面面相觑。
也是“无巧不成书”,恰好有江苏籍的教员在旁,忽然想起了他的弟弟有个小同乡名叫华罗庚,便道:“这个华罗庚哪里教过什么大学,他只念过初中,听说在金坛中学当事务员。”
熊庆来惊奇不已,迅即作出决定:“这个年轻人应该请他到清华来!”
出幽谷而迁乔木,华罗庚终于离开了杂货店的“暗室”,第二年(1931)夏天,来到了北京的清华大学,限于资格,他只能当数学系的助理员,月薪四十大元,比起他在金坛中学的薪水多了一倍多了。
重要的不是收入增多,而是清华大学提供给他更好的自学条件。有个记者写他这段期间勤学的情形:“清华的藏书比金坛自然丰富多了,对他来说有这个就足够了。他每天徘徊地数学海洋的岸边觅珍探宝,只给自己留下五、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。一个自学者对知识的巨大吞吐力,这时惊人地表现出来!他甚至养成熄灯之后,也能看书的习惯。乍听起来不可置信,实际上是一种逻辑思维活动。他在灯下拿来一本书,对着书名思考片刻,然后熄灯躺在床上,闭目静思,心驰神往。他设想这个题目到了自己手上,应该分做几章几节。有的地方他能够触类旁通,也有的不得其解。他翻身下床,在灯下把疑难之处反复咀嚼。一本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完的书,他一夜两夜就看完了。真好似:“风入四蹄轻,踏尽落花去!”
这个助理员可不寻常,他的座位在熊庆来办公室隔壁,熊庆来碰上难解的题目时,也往往朝着隔壁喊道:“华先生,你来一下,看看这个题怎样解呀,……”他的论文也开始在国外著名的数学杂志陆续发表。
第二年他就升任助教,初中学历当助教,破了清华先例,但却是教授会一致通过的。再一年半升讲师,然后当了两年研究员。一九三六年,他二十六岁,就到英国留学了。就读的最著名的剑桥大学。但他不愿读博士学位,只求做个Visitor(访问者)。因为做访问者可以冲破束缚,同时攻读七、八门学科。他说:“我来剑桥,是为了求学问,不是为了得学位的。”所以直到现在,他拥有的唯一的一张文凭,就是初中毕业文凭。
他没有拿到博士学位,但在剑桥的两年内,他却写了二十篇论文,论水准,每一篇论文都可以拿到一个博士学位。其中一篇关于“塔内问题”的研究,他提出的理论甚至被数学界命名为“华氏定理”。英国著名的数学大师哈代是这方面的权威学者,他听到这个消息,兴奋地说:“太好了,我的著作把它写成是无法改进的,这回我的著作非改不可了!”</SUB></b> 哎。提到华老,就想起了印度那位数学天才。东方的两个天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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